Jo粥

【德赫】格兰杰小姐的上位攻略（八）

写在前面：后宫脑洞au！ooc预警！前篇请戳合集a！

姊妹篇ggad看这@霍格沃茨猫头鹰🌟 

感谢喜欢！！不足之处请多包涵！

  满堂皆惊，愣怔地看向德拉科。 

  他抿紧了唇。 

  “父亲……格兰杰她……到底是邓布利多帝国的公主。马尔福帝国与邓布利多帝国已和平多年，就……不要把事情闹大了，如果直接处死……或者打入冷宫，一定会惊动邓布利多帝国的，太过于小题大做了……” 

  他停顿了一下，几近哀求地抬头与卢修斯对视，“就禁足吧。禁足，她就没有机会……传递任何消息了。” 

  卢修斯一蹙眉，“你在替她求情吗，德拉科？” 

  他闭了闭眼，“也是替大局着想。” 

  卢修斯的手指骨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木质桌面。殿内一时间无人言语，叽叽喳喳欢快说笑的女子们早已停了下来，茫然地看着卢修斯和德拉科。 

  “咚咚”的轻响衬得四周无比安静，空气都让人觉得压抑，完全没有家宴的氛围。 

  德拉科尽量平静地说：“如果把事情闹大……邓布利多陛下一定会知道的，知道他赐封的公主被猜忌了……在某种意义上，这同时也是在猜忌邓布利多帝国，不是吗？……所以，就禁足吧，他们不会……不会知道这件事。” 

  卢修斯定定地看了德拉科一会儿，才叹了口气，“那就照你说的做。格兰杰即日起禁足。” 

  德拉科的心立刻落了地，他软软瘫坐了下来。 

  又是一阵安静。 

  卢修斯摆了摆手，有些烦躁地说：“今儿就到这吧，想来大家也没什么兴致了。”然后起身径直离了席。德拉科连抬起头来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，他只想赶紧回去睡一觉，或许一觉起来，他就能忘记赫敏的那个眼神了。 

  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赫敏看他的那一眼。 

  没有波澜到让人害怕。 

  赫敏，多理智的一个人。 

  但她明明感到很失望吧，她明明在等着自己为她辩白。但他直到赫敏转身离开，都没有说一句话，只沉浸在自己的猜忌，疑虑，怯懦中。 

  哪怕他只有一句相信，也许都不至于变成这样。 

  德拉科抓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、象征着自己身份的铂金色头发，伏案无言。 

  纳西莎欲言又止地看着他，最终也只默默叹了口气，“德拉科……” 

  德拉科的声音似乎带了点哽咽，“别说了，求您。” 

  纳西莎摇了摇头，搭上婢女的手，也走了。 

  后宫妃嫔们早已随着卢修斯离去。达芙妮心中正窃喜着少了个劲敌，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喜色，高高兴兴地一屈身便走了。 

  潘西心中更多的是不理解。都到这份上了，德拉科居然还站出来给格兰杰说了情——即使看上去的确是为大局着想的决策。但她还是随着大流退去了。 

  汉娜满是震惊和不相信。赫敏怎么会做这种事？她感到诧异和不平，在她心里已经暗暗认定了赫敏是冤屈的，虽然没有任何证据。 

  只有阿斯托利亚，欲起未起，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到德拉科身边去。身边的婢女低声说了句什么，阿斯托利亚才鼓起勇气走上去。 

  “王爷……别难过了，谁也没想到格兰杰会是邓布利多帝国派来的……” 

  德拉科抬眸看了她一眼，哑着嗓音驳道：“她不是。” 

  阿斯托利亚显然没想到德拉科会这么直截了当地噎自己。她垂了眼睑，行了个礼，带着点忧伤的神情，没再说话，转身走了。 

  终于彻底安静了。 

  空荡荡的殿内只剩下德拉科和他的侍婢。 

  他有些无力地端起酒杯，沾了沾没有血色的唇。 

  大概那年求邓布利多将赫敏赐给自己就是个错误——不对，也许当年的那一天，他就不该出宫，那么也不会遇见赫敏•格兰杰，不会记住她的样子…… 

  那么，赫敏参加选秀以后，他们即使遇见，也会保持距离，永远彼此陌生。 

  他会枯燥地度过当质子的那几年，然后回到马尔福帝国，接受父母的所有安排，最终登基。 

  那得多无聊。 

  德拉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。 

  就算来到马尔福帝国成为他侍妾的这几个月是为了情报，那难道在邓布利多帝国的那几年也是有目的的吗？ 

  怎么可能呢。明明从一开始就是德拉科先接近的赫敏。是他提出带赫敏来到马尔福帝国。 

  却让她陷入这样的境地。 

  德拉科懊恼地靠在椅背上。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 

  赫敏听到禁足的旨意，没有一点儿表情地接了下来。婢女凯瑟琳担忧地看着赫敏，赫敏回以一个疲惫的笑。 

  “凯瑟琳，不用这样。其实禁足也没什么的，不是吗？梅林啊，我早就厌烦那些女子的纷争了，我更喜欢安静地看书。这下子就没有人来烦我了，只是禁足而已……” 

  凯瑟琳皱着眉头，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。反倒是赫敏，像是没什么情绪起伏。 

  凯瑟琳带着哭腔说：“我替小主委屈……从小主当宝林那会儿我就跟着您了，什么劳什子的间谍，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儿……” 

  赫敏苦笑着摇了摇头，“你看帕金森那副架势吧，显然是有备而来，证据确凿。即使是子虚乌有的事儿我也没话可以辩驳。” 

  凯瑟琳咬了咬唇，“其实您心里明明很难过吧……” 

  她一怔，眼神逐渐暗淡下去。“或许……有吧，我只是觉得当初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。” 

  凯瑟琳却说：“不，我看得出来您没有后悔。您只是……”她说了一半，自己觉得不妥，就又咽了回去。 

  但赫敏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。 

  赫敏抬头看向窗外朦胧的满月，将她的心境笼的模糊而疲惫。 

  有怨恨，没有后悔。对于她来说，遇见德拉科是最幸运的事之一。他势如破竹地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，并且在平静生活的缺口中塞入许多乐趣。 

  湖心亭那一夜的月亮与今时大不相同。 

  即使相同，那一晚的月亮也只属于那一晚，而不属于从此以后的任何一个晚上。 

  月华落在赫敏颊侧，平添了几分温柔。她敛起失落，转头对凯瑟琳笑道：“也不能怪他，他说什么做什么也改变不了这一切。毕竟要为大局考虑嘛，他将来可是……要君临天下的人。” 

  赫敏从头到尾怨的都只是德拉科眼中一闪而过的猜疑，被她精准地捕捉，并深深坠入心底。 

  最终，她却也只是低眉，抿了抿嘴，浅浅漾起梨涡。 

  “希望他能改掉那些臭屁的毛病，没有一个储君是像他那样的。” 

  凯瑟琳没有说话。 

  她比谁都清楚，王爷的臭屁只是对她而已。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 

  纳西莎开始考虑一些之前没有做过的事情。原本她是不屑于这么做的，她认为这一点儿权利应该给德拉科。 

  但是现在看来，德拉科的心完全被那个赫敏•格兰杰圈住了。放在之前，纳西莎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由着德拉科任性。但是格兰杰已经被判定是邓布利多帝国的眼线了，她不能再任由德拉科胡闹了。 

  没有一点储君风范。 

  她将茶杯重重放下。或许是时候该让德拉科和他的妻妾们亲近亲近了。对于他只去看过格兰杰一个人这件事，纳西莎心里早就怀有不满。此事一出，她所有的安排都会成为顺理成章。 

  而德拉科一定会接受，不管他愿意与否。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肩上是怎样的一个担子。 

  财富，利益，名声，荣耀。 

  整个马尔福帝国的未来都压在他身上。 

  该和德拉科谈一谈。 

  她揉了揉眉心。看得出来，德拉科的心情现在很糟糕，纳西莎会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的。她也不是不心疼儿子，只是有的事必须分明地画下一条线，不能逾越半分。 

  偏偏格兰杰逾越了，而且还触到了雷区。 

  这件事也算是给德拉科的一个警告，警告他不太对这些人袒露过多的心事。 

  也或许只是纳西莎对赫敏原本也带着偏见，只是没有被激起争端，而她自己也在刻意遮掩。不得不说，格兰杰很安分，不爱生事，让人没有毛病可挑。若没有这封信，恐怕纳西莎也奈何不了她。 

  说起这封信，纳西莎又想起潘西。   

  潘西•帕金森，看来必须对她设下防备。不为别的，单为她截别人的信件，这就足够有城府了。纳西莎不是想不到造假之类的可能，但她的内心在避让和否认。在她看来，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德拉科远离格兰杰，所以这件事无论真假，都促成了纳西莎想要的结果。纵然有种种猜测，她也不会戳穿。 

  卢修斯的身体已经衰弱的不行了，必须尽快让德拉科断掉这些多余的情分。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 

  一直到躺下，枕上他熟悉的枕头，他那满是倦意的头脑都无法放空，无法忘记今天发生的匪夷所思的这些事。 

  早晨惊艳的一眼，赫敏羞涩地和他对视，然后低下头避开视线。 

  晚上那一抹猜忌，被她尽收眼底。她沉默着望着自己，然后吐出不痛不痒的几个字。这一次逃开视线的是德拉科。 

  明明是同一双眼睛，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眼神。这让德拉科感到悔恨，感到愧疚。 

  消息就这么封锁住了，是不是意味着赫敏一辈子会被软禁在那个小院子里？是不是再也没有和她表达歉意的机会？ 

  那么，是不是也再也没机会把想说的话都说清楚了？ 

  他打了个激灵，不再敢继续想下去。他只想尽快地入睡，或许明早醒来会有人告诉自己他做了一场噩梦，他还可以假装漫不经心地把赫敏逗到涨红了脸，可以听到赫敏的说教和玩笑…… 

  会有机会的，赫敏不会永远待在见不到光的地方。德拉科闭上眼，希望自己赶紧沉入梦境。 

  梦里他能回到那年的初见。他一定不会踌躇不前，他会死皮赖脸地非要和赫敏成为朋友。 

  他把自己牢牢锁在了赫敏•格兰杰这个名字里。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 

  汉娜没法置身事外，在潘西指赫敏为细作的前一刻她还在和赫敏谈笑。 

  这怎么会是做戏呢。 

  汉娜摇了摇头。言谈举止可以作假，但情谊不会，虽然这情谊只有三个月之久。 

  更容易作假的就是证据，那封信。汉娜十分怀疑那封信是否真的出自赫敏之手，但她无法判断，因为她从头到尾没有碰到过那封信。 

  她坐立不安。既然没有能够证明赫敏清白的办法，那么恐怕只能看着她被禁足欺压，而无能为力了。 

  汉娜长长一叹。假如邓布利多帝国知道了这件事，也许就能把赫敏从泥潭之中解救出来了。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途径，但没人能够联系上邓布利多帝国。除非他们能自己来——而这近乎于不可能。 

  最起码，偷偷去看看赫敏吧。汉娜想。那样她会好受一点。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 

  众所周知，达芙妮•格林格拉斯和潘西•帕金森不大对头，和赫敏•格兰杰相处的也并不和睦。 

  和达芙妮结了梁子的人，找到证据扳倒了她单方面讨厌的人。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，值得为这欢快地唱上一首歌来庆祝。在格兰杰出事后的好几天中，达芙妮走个路都要哼歌，简直把“幸灾乐祸”四个字写在了脸上。她完全没注意到王爷看她的时候黑着个脸，还姿态做作地妄图引起王爷注意呢。 

  相比之下，她的妹妹阿斯托利亚可不算好过。她看起来比王爷还伤心，但她伤心不是因为格兰杰出事，而是因为王爷伤心，她看不得王爷伤心，于是比王爷更加伤心。 

  总之，王府侍婢们过得是如履薄冰，生怕一个错处惹恼了自家王爷和王妃——这位王爷最近情绪极度不稳定，他的王妃情绪比他还要不稳定。 

  皇后娘娘揪住阿斯托利亚痴心长情这点，好说歹说地劝了德拉科一番，非要德拉科去看阿斯托利亚。 

  德拉科咬了咬嘴唇，神情有些恍惚。 

  他怔了半晌，苦笑着迎上母亲期待的目光，点了点头。 

  早晚得承担的，不如现在就开始去慢慢接受吧。 

  反正……见不到赫敏了啊。如水的月光好像丝丝缕缕地渗入德拉科的心房，彻骨的凉意。 

  那么没有理由再拒绝了。纳西莎见德拉科点头同意，喜色涌来，拉过德拉科的手，温和地笑着说：“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……阿斯托利亚是个好姑娘，你……” 

  后面的话，德拉科根本没有听进耳朵里。 

  不管是不是好姑娘，都不是他想要的。 

  他状似不经意地挣开母亲的手，理了理袖口，扯起嘴角，没再开口，只是行了个礼，默默转身离去。 

  只留下纳西莎坐在椅上，望着德拉科的背影，落下一个悠长而轻柔的叹息 。